我住的公寓旁边是一所中学。每天起床拉开窗帘,在阳台伸个懒腰,蓝天白云下,穿着黄色校服的学生们朝气蓬勃地走进校园。下午放学后,孩子们也不着急回家,热热闹闹地在操场上打球,或三三两两地聚着。
和所有正值年少的中学生们一样,他们有自己的快乐和烦恼,但在我们这些“大人”眼里,这个年纪真是无忧无虑得令人羡慕啊。
我们白天忙碌,晚上无事,正好出去走走。
去到合江楼已是傍晚,暮色渐起,楼已亮灯,月亮也挂上了檐顶。
苏轼曾在合江楼住过,只不过历经漫长岁月变迁,此楼已非彼楼了。
水东街是一条很短的步行街,没多久就走完了。
我们沿着东江散步,走到了东坡祠。时已闭馆,只能在外围看看。
东坡祠在白鹤峰上,这是一座很小的小山丘,海拔只有十米。苏轼当年看中了这里,因其地理优越,能一览江景,便在此修筑了房屋,打算定居养老。没想到几个月后又收到被贬儋州的消息,只好离开去了海南,后来这里就成了东坡祠。
继续沿江边走,迎面遇到跑步的年轻人,经过跳广场舞的阿姨、打羽毛球的市民们,两三个垂钓的人提着钓竿,或坐或立,和黑茫茫的江面融为一体。还有很多和我们一样散步的人,悠闲惬意地慢慢走着,晚风清凉,江水平静。
东江江面很宽,站在从岸边伸入江面的看台上,江水浩浩,感觉比广州的珠江、韶关的北江都要宽。
有位阿伯在亭子下旁若无人地唱歌,唱得很认真。
在惠州的最后一天,我提早下班,去逛了西湖。
丰渚园清风朗朗,邀月楼下,两个小孩趴在池边喂金鱼。
再往右走,有一大片荷塘。荷花开得正好,荷叶虽未“接天”,也不“无穷”,但长得很壮硕,每一支荷叶都像一把结实的碧绿小伞,在风中微微摇曳。
发现屋顶上的云像一条阶梯,仙女就是从这里走下来采荷花的吗?
斜阳把亭边的云染上烟黄。
绕过见渊亭桥,发现对岸有几只绿头鸭。好的,又到了我可以停下观看野生自然频道的地方。
这三只鸭长得和绿头鸭不一样,又不知道叫什么,他们翅膀上有漂亮的紫色羽毛。
双清亭对面,湖中有一块绿洲,叫鹤屿,上面停歇着上百只白鹭鸶和叫不出名字的水鸟,可能不止百只。时不时就飞出几只到岸边来,或是在空中盘旋。在岸边能听见很响亮的鸟鸣声此起彼伏,仿佛是误入了什么领地。
不知不觉中,风扫云开,空中现出一轮明月,悬于鹤屿之上。那么圆,那么皎洁明亮,像是刚从西湖中捞出来,还饱含着淋淋水汽。
在惠州五天,每晚都能看见月亮。初来时月亮只有大半边,到这天是阴历五月十五,正好圆了。
离开丰渚园,沿着西湖走啊走,来到一处比较热闹的街巷,几个阿婆坐在树下,摇着扇子乘凉。
再往前是祝屋巷,一个吃吃喝喝卖文创的地方。
又经过了朝京门,有座桥通往湖中的百花洲。
我过了桥,百花洲景点大门已经关了,一个少年坐在地上,跟前卧着好几只野猫。他是来喂猫的。
两个穿汉服的女孩子在桥边拍照。
一对情侣在后面牵着手慢慢走着。
我望了望月亮,月色正好。
惠州真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