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俄边境一共有15个小城,每一个地方都可以感受到中俄两种文化的相互融合以及因经济发展而导致的两种文化的此消彼长。
在其中五个比较大的口岸城市:满洲里、黑河、抚远、绥芬河和珲春。
这次331国道自驾游,途经了其中的四座口岸城市,它们的建筑风格极具俄式风情,有不少来往两国做生意的俄罗斯人,城市店铺招牌也基本都是中俄双语。位于三国交界的城市甚至是三语——国文、俄文、韩文。但由于地理和历史的差异,在旅行景致和边贸风情上又都有自己的特点。这是一个生活在内陆地区的国人较少体会到的。
在边境线旅行的特别之处便于此,一方面是在边境小城可以体验到邻国的异域风情;另一方面,边境线上文化的丰富多样和开放包容。
一. 黑河:与俄罗斯城市隔江相望
10小时连续车程,从漠河北红村到“中俄双子城”边陲城市——黑河。
与俄罗斯远东第三大城市——布拉戈维申斯克 (曾经的海兰泡)隔江相望,这是黑河特有、中俄4300公里的边境线中的独一份。如此近的距离,让两国民众的来往非常便利。
黑河最受欢迎的旅游项目:俄罗斯两日游,已恢复正常开放。
黑河与俄罗斯城市的相望,是今天旅游的优势,但同时也承载着一段屈辱的记忆:黑河是瑗珲条约的签署地。对岸城市那个中国名字和黑河旁边被焚毁的爱辉古城都是历史证明。
📍瑗珲——腾冲中国人口地理分界线主题公园
瑗珲——腾冲线是1935年人口地理学家胡焕庸先生指出的人口地理分界线。以此线为界,约有94%的人口居住在约占全国土地42.9%的东南部地区,约6%的人口居住在另外57.1%的西北部地区。
黑河是胡焕庸人口线(瑷珲腾冲线)的北端。
在主题公园里,胡焕庸先生的雕像矗立在广场长廊前,轴线上刻印着瑷珲-腾冲这条分界线的28个地标城市,诠释了特有的地理文化纪念意义。
📍知青博物馆
黑龙江是当年知青最集中的省份之一,而黑河又是全省知青数量最多的地区。在博物馆里知青时期的生活场景被还原,一些人、一些事被记录定格。可惜这次前往的时候博物馆正闭关修缮中。
二. 抚远:中国第一缕阳光照射的地方
“华夏东极”是抚远这座城市最好的名片。
抚远位于黑龙江和乌苏里江的交汇处,处于中国大陆的最东端。这里是赫哲族世代居住的地方,有着著名的渔猎文化。
抚远挨着的是俄罗斯远东第一大城市哈巴罗夫斯克,中国古代称“伯力”。
📍中国最东方——东极广场
东极广场属于抚远的一个标志性广场,在广场中央矗立着一个高大地标,表明距离俄罗斯25公里。
东极广场上的雕塑为繁体字“東”,无论从哪个方向望去,都能看到一个“東”字托举着太阳。
东极广场并不在市区,要驱车二十分钟才能到达。听说夏季的太阳3点多钟就爬出来了,所以想在此看日出的前一晚几乎是无法睡觉的,于是很多人在盛夏时节便熬夜等待中国的第一道曙光降临到身上。
据导航来看,之前应该是有向大众开放过一段时间的。
镇内的又一中国边境哨所:抓吉哨所
三.绥芬河:与俄罗斯接壤的百年口岸
绥芬河是中俄之间重要的口岸,也是一座有百余年历史的俄罗斯风情边城。虽然是一个小城,但是周恩来、契诃夫、朱镕基等都曾来过这里。
出了绥芬河,进入俄罗斯一直南下就到了西伯利亚大铁路的东起点--符拉迪沃斯托克,中国称海参崴。
📍国门景区
第一代和第二代老口岸国门变为景点向游客开放,新国门只可远观,有边境界碑可以参观。
绥芬河是一个山城,城区的街道比较狭窄,在市中心,上下起伏的坡道,道路两侧高楼林立,把整条大街挤压得如一线之天,街道上随处可见的俄语招牌、俄罗斯面孔。这让我觉得绥芬河在“国际范”和街景上与香港有点相像。
一百年前,绥芬河作为中东铁路的东部起点,某种意义上算是沙俄的殖民地。市中心繁华地带是俄国人的居所,边远郊外才是中国人的地方。
时过境迁,和当年的处境完全不一样了。不过场景却有些相似:市中心几乎都是做对俄贸易批发的,俄文商店和俄罗斯人,很多店铺甚至不做国人的生意,招牌只有俄文。绥芬河的俄罗斯人在几个边贸城市中是最多的。
市中心的酒店在疫情前大都只接待境外游客,多是来此通商做小生意进货的俄国人,装修都挺老旧了,而且看房时发现每一间房内都充斥着刺鼻的香水味。因此还是决定选择市中心靠外的新酒店,听说中国游客也大都会如此选择。
在绥芬河城里的俄罗斯人面孔都看着很凶、比较不同、反正看着不算友善,给我的个人感觉莫名不适。中国贸易商店也其实并不欢迎国人进去参观。
四. 珲春:一眼望三国
珲春位于中国、俄罗斯和朝鲜的交界,是中国从海路到达韩国东海岸、日本西海岸乃至北美、北欧的最近点,也是吉林省距出海口最近的城市。
📍防川景区
这里最出名的景点就是“一眼望三国”,位置刚好处于中朝和朝俄界河图们江的日本海入海口,即中朝俄交界的鼎足地带,是开发开放先导区最东端的景区,人称“东方第一村”。如果天气好的情况还能看到远处的日本海。
站在防川的暸望塔上可以看到图们江在俄罗斯和朝鲜的挟持下离开中国向东南奔向出海口,这又是一个憋屈的景点。据说是当年负责立界碑的几个清兵由于喝醉了酒(一说是鸦片烟瘾犯了),把界碑抬到防川后,再也懒得往前走半步,导致如今望洋兴叹的无奈。
珲春,不只是中俄贸易,而是面向整个“东北亚”,是的,“东北亚”这个词汇便是在进入珲春之后密集地出现。
珲春不只是要在地理交界上“一眼望三国”,而是要做到真正地望向东北亚三国(日韩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