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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文预警）
直到站在莫高窟的面前，我才反应过来魂牵梦萦、无数次清晰刻画在脑海中的佛窟终于离我几步之遥。
婀娜多姿的飞天探着头往人间看过去。
七身泥塑，精美绝伦。45窟的塑像当属整个莫高窟最精美的菩萨造像，微微颔首，嘴角似笑非笑。
45窟过于珍贵，是不对游客开放的，但在敦煌博物馆里可以看到它的复原窟，见下图👇
观无量寿经变图最精彩的当属“三视“，同一副画面，从上到下：仰视、平视和俯视，华盖、坐佛和技乐飞天，栩栩如生。
因为时间有限，我在行前只来得及看完《图说敦煌：二五四窟》、《一席：樊锦诗说敦煌》《敦煌莫高窟：美的全貌（NHK）》。最近，我看完《我心归处是敦煌》之后，对敦煌研究院的建立与发展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行前介绍
得益于行前偶然看到的一篇豆瓣介绍如何“蹭窟”的游记，我跟着好几个讲解员，从早上9点到下午2点走过了A类票的16个洞窟。
另外，大家要记住的是，莫高窟30天内只能订一次门票！我之前做好了“二进窟”的准备，所以才从从容容在敦煌安排了三天，订好了一天的门票之后才发现，不能再预定第二天的了。
我们先简单介绍一下莫高窟门票的种类。莫高窟的普通门票分为两种，一是A类（8个洞窟），二是B类（4个洞窟），A类和B类只有一个洞窟——96窟（大佛）是重复的。
于是，如果为了达成“蹭窟”这一目的，千万记得不要迈过A类和B类之间的铁栏杆。因为一旦进入96窟后，游客就再也不能回到A类票的洞窟区域了。
蹭窟的主要策略是看完第七个窟之后，就不要跟着队伍往前去看96窟了。我们默默回转，重新跟上了新的一个讲解队伍。虽然会遇上重复的洞窟，但不同讲解员的讲解水平就高下立见了。
我就很喜欢最后这一个讲解员，他会用冷光灯照向壁画，利用手指阴影指向正在讲解的内容，并用食指和拇指的阴影“夹着”壁画的关键部分，听得十分尽兴。
我来说说A类票的整体观感体验。
首先是数字中心的两部电影，《千年莫高》比较普通，看过纪录片和相关书籍的话，就不太会被触动，但《梦幻佛宫》实在是令人叹服，用球幕的形式来展示洞窟的内部，天花板上的每一寸壁画和每一尊佛像的表情都栩栩如生，佛国世界便梦幻般地展现了。
两场电影是连着的放映的，如果排队到你的时候已经只能选择前排的座位的话，我建议就先不用进场了，等下一轮再进。
因为观影者在看完《千年莫高》之后会直接后座的方向走，去到另一个放映厅观看《梦幻佛宫》。
坐在后排的人当然是能先进入并优先选座，而球幕电影最好是坐到中间偏后的位置才看得比较舒服，不然就会像我这次一样在前排三番五次地抬头，体验感大打折扣，不过也已经足够震撼了。
经过千年的营造，莫高窟的崖面上布满了洞窟，其中有492个洞窟里有壁画和塑像。
这次功课做得不够，我也就没有考虑再去特窟了。由于很多特窟的开放与否需要碰运气，大家如果对特窟感兴趣的可以当场咨询工作人员，票价是150至200元一人一窟，遗憾留给下次啦。15分钟车程之后，我们离鸣沙山越来越近，莫高窟也到了。
如何能忘掉你呢？莫高窟。
那么，和我一起复习一下这趟旅程中比较有意思的内容吧。
参观之前，我们首先要知道的是，壁画的价值远高于塑像。因为很多雕塑都是清代上色的，其颜色和表情早就在此过程中遗失了韵味。
有别于皇室和官府建造的云冈石窟和龙门石窟，莫高窟80%以上的窟都是礼拜窟，且多为达官贵人出资建造。
。29窟｜中晚唐
此窟除了泥塑为清代重修，其余壁画为西夏重绘。覆斗顶方形窟，在莫高窟同为“倒斗顶”的洞窟一共有477个，是极为常见的了。
29窟｜覆斗顶
“公元1036年，李元昊攻占瓜（安西）、沙（敦煌）二州，瓜、沙遂归辖于西夏。西夏王朝笃信佛教，在瓜沙造窟颇多，大多是重修前朝旧窟，在莫高窟重修了六十个洞窟，此窟即是其中之一。”
顶部的飞天绕窟飞翔，下画千佛静坐，白色的壁面，勾画则是用石绿，总体来看仍是清淡。
千佛自大乘佛教，西夏在原唐朝壁画上重绘，我们在甬道的位置还能看到西夏壁画剥落后底下的唐朝壁画形态。
顺着讲解员的手电筒光的方向，我们看到藻井顶部有一个燕子窝。年代久远，又怕大力去除会损害壁画，便就保留至今。
。16-17窟｜晚唐
偌大的莫高窟，藏经洞也只有一个。
我一直想，这么大的莫高窟真的就只有一个藏经洞吗？后来问了讲解员小哥说，自发现藏经洞后，专家们早已全面勘测，确认只有此一窟。
16窟的面积约为268平，而17窟藏经洞，刚刚好卡在16窟北壁的墙内（也可以理解为是在16窟的甬道上）。它的发现颇具传说，20世纪初，王道士请人扫除窟内堆积的沙土时，意外发现了此窟。
16-17窟｜藏经洞
此窟本来是洪辩的禅窟，在他死后，其弟子为了纪念他，便为他塑像并放置在洞窟之中。等到11世纪北宋的时候，塑像被搬走，放入了大批经书。
藏经洞里原本存有4万多件绢画经书，而如今存于中国的仅有8000多件。剩余的2万多件被斯坦因带回英国，现存于大英博物馆，另外1万多件被伯希和挑选出来的精品则是在保存在法国的卢浮宫和吉美博物馆。
究竟为何会存在藏经洞，学界一般认为有两个猜想：一为避难说，为了躲避战乱存放，二为废弃说，即封存旧时不能随意丢弃的经书。时至今日，是哪种已不可考证，但经书的流失是如此伤痛，也是莫高窟永远的伤心史。
。428窟｜北周
428窟开凿于北周，体现了中西交汇，即来源于印度的中心塔柱和中国人字坡，其中特色当属西域人长相的飞天了。
428窟｜西域飞天
西域飞天是天龙八部中八位护法神之一，也分男女，紧那罗和乾闼婆，他们上身未着衣，背后有佛光；而到了中国，飞天逐渐汉化演化为技乐飞天（或称散花飞天），演奏腰鼓、拍板、长笛、横箫、芦笙、琵琶、阮弦、箜篌等乐器。
四周天花旋转 ，云气飘流，衬托着飞天迎风而飞翔，身轻如燕，互相照应，自由欢乐，漫游太空。
十个朝代的飞天各不相同，西域式的飞天像是坐着飞不起来，隋朝的飞天逐渐汉化，变化为女性，而唐朝的飞天则以真身为样本，圆润饱满，腰肢扭转，颇为生动，为此中之最。
特窟254窟中有三幅精美的佛本生故事画《萨埵太子舍身饲虎》、《尸毗王割肉贸鸽》和《释伽降魔成道》，我对于洞窟壁画的了解便基于此。
在《图说敦煌二五四窟》中，作者们展现了非常细致的线描图，不然作为业余爱好者，我们实在无法看明白壁画含铅氧化后的样貌。
254窟｜《萨埵太子舍身饲虎》
254窟｜《释伽降魔成道图》
428窟里同样也有《萨埵太子舍身饲虎》，只不过是按照“S”形的连环画样式来绘制的。
故事讲的是：三位王子一同外出去山中游玩，他们在山里遇见了一只母虎带着七只小虎，饥渴交迫，即将丧命。
两位王子十分同情，却无能为力，而小王子埵萨怀着强烈的慈悲心，他决定舍弃生命，救活老虎。
但老虎实在太过虚弱，无力吃下萨埵。萨埵便登上山顶，用竹枝刺颈出血，纵身跳下山崖，让老虎能先舔舐他身上的血液来恢复力气舍身。
当两位王子发现他们的弟弟舍身饲虎时，萨埵早已身首异处，被吃得干净，他们痛苦地晕倒在地，被其他人洒水才转醒。
闻讯赶来的国王和王后，悲痛欲绝，众人将萨埵太子的遗骨盛到宝塔中起塔供养。
428窟｜《萨埵太子舍身饲虎》
萨埵太子的故事正是释加牟尼数不尽的前生之一。佛本生故事画描述的正是释加牟尼是如何经历了千万次轮回的牺牲与奉献，直至最后成佛，是真正的大慈悲。
。390窟｜隋朝
隋朝仅仅37年，却开凿了94个窟，当属开窟密度最大的朝代了。
隋朝建窟偏爱"三世佛"，即前世、今生和未来：燃灯佛、释伽牟尼和弥勒佛。
今生佛是释伽牟尼，与孔子为同一时代的真实人物。他29岁皈依佛门，35岁成佛，80岁涅槃。释伽牟尼已死，今生再无佛。于是，人们争相供奉弥勒大佛，等他成佛，世界将成为所有人的净土。
窟顶为莲花藻井，四坡满画千佛。此窟又称为“华盖窟”，主要因为紧密衔接的说法图，佛和菩萨的姿态都极为类似，但他们头顶的144顶华盖造像却无一重复。
隋代工匠丰富的想象力令人叹服，当属莫高窟隋代画作之最。
390窟｜覆斗顶及千佛图
青色和蓝色永不褪色，颜料是可与黄金比肩的孔雀石和青金石。含铅的颜料随着氧化变为黑色，我们一边遗憾肉色真身不复存在，一边竭力寻找窟顶尚留的肉身色彩，可真是太精湛了。
我想，那时候得是多么引人惊叹的场景啊。
。257窟｜隋朝
"《九色鹿经图》描绘了故事的八个情节部分：救人、溺水者行礼、国王与王后、溺水者告密、捕鹿途中、休息的九色鹿、溺水者指鹿、九色鹿的陈述。
《九色鹿经图》在处理这些情节时，摒弃了传统的依序式安排，而是将故事的高潮即“九色鹿的陈述”放在画面的中心位置，充分考虑到壁画给观者视野带来的冲击力产生于一瞬间，首先用最有力度的画面吸引观者的注意力，然后再使其依次寻找情节阅读理解整个故事。
由此，以“九色鹿的陈述”为中心，画作的左面自左而右是救人、溺水者行礼、休息的九色鹿三个情节，右面则是国王与王后、溺水者告密、捕鹿途中和溺水者指鹿。
257窟｜《九色鹿经图》节选
画面被处理得极富感染力，技法也体现出当时画家对作品的表现十分自由和灵活，不受时空的限制。同时，这种充分根据绘画材质特性，重视视觉效果的做法，即使在今天看来也是难能可贵的。"
我们熟知的童话故事《九色鹿》便是《九色鹿经图》改编的。此壁画虽精美，却难为我们所见，它在西壁的最下一层。我们顺着灯光，挤在一起探出头，才能试图将它看清。
。259窟｜隋朝
259窟，传说中东方蒙娜丽莎神秘的微笑——禅定佛。
259窟｜禅定佛
吃东西快乐吗？
快乐。
但如果让你一直吃东西，你还会快乐吗？
不会的，俗世间的快乐都是暂时的。
佛的微笑是永恒快乐的。他一颦一笑都是淡定自若、平静欣喜。
光影的变化，佛的微笑也截然不同。当光从下往上照的时候，佛浅笑；而光从上往下照的时候，佛笑得开心也笑得开怀。
我们问，只有这尊佛随着光影的不同，笑容的程度才不一样吗？
回答是肯定的，考古学者在此窟研究，常常一待就是一整天。阳光从洞窟入口照射进来，才发现了禅定佛神秘的微笑变化。
。249窟｜西魏
我对窟顶的一副描绘阿修罗的壁画印象极为深刻，西域绘画风格逐渐汉化。
249窟｜阿修罗
阿修罗手握日月，身后就是须弥山，海水不过膝。我们还能在此窟看到早期绘制的飞天，依然是未着上衣，背有佛光的。
。25窟｜北宋
此窟主要看龛内一铺五身及二天兽，但由于是清代重塑的，表情都变得一致，就不赘述了。
。331窟｜盛唐
此窟南壁画的是《弥勒经变》。从四朝的故事画到隋代以后的经变画，将佛经内容、故事和这里转换成人们通俗易懂的图像。我们一般所说的经变画指的是将大乘佛经所变，以示人人皆可成佛。
敦煌壁画中的《弥勒经变》始于隋，盛于唐，终于西夏，讲述的是弥勒菩萨上生兜率天为天人说法的故事。
。244窟｜隋朝
此窟依然是覆斗形洞窟，沿袭了隋朝对三世佛的追捧。洞窟很小，却容纳了11身佛像，且不再是头大体长腿短，已成比例，是承前启后的塑像代表作。
244窟｜三世佛
洞窟内也不再绘制千佛，而是以简单的说法图来装饰。
。420窟｜隋朝
此窟沿袭了自北周以来头大，下身短的特点，体态粗短厚重。佛像的身体与墙壁相连，而面部也在逐渐被氧化，洞窟内的壁画以示四身一组的千佛图。
我记得窟顶其中一披的中央，画有一尊卧佛。佛非平躺，而是斜倚着躺下，很是有意思。
。61窟｜元朝
61窟，又称"文殊堂"。
空无一物的佛龛上，我们是如何能知道其上放的一定是文殊菩萨呢？北屏上残留着一截狮子尾巴，而文殊菩萨的坐骑正是青狮。
61窟｜《五台山图》
窟内壁画则是鼎鼎大名的《五台山图》，建筑学家梁思成依照着此图找到了五台山上的大佛光寺遗址，则可证明其完全依照五台山真实的地理位置和现实生活所绘制。
我当时便对供养人身份产生了好奇，回来之后在敦煌莫高窟的官网上便也找到了相关的描述。
"窟内南壁第三身供养人像存有题记：“施主敕授浔阳郡夫人翟氏——心供养”，同时参考其他资料，学者们推知第61窟是五代晚期河西归义军节度使曹元忠及夫人开凿的功德窟。
按照常理，供养人像是按辈分高低来排列的，可是本窟却把窟主曹元忠的生母宋氏放在第四位，而辈分低的皇后，于阗皇后排在前面。
这四位供养人的排列，体现了曹氏政权的和睦四邻的一贯政策。如果不是出于政治的需要，按常理，广平宋氏应排在第一位，因为宋氏是曹议金的原配夫人，又是窟主曹元忠的生母，对“甘州圣天可汗天公主”和于阗皇后来说，广平宋氏既使不是生母，也是母亲一辈的长者，可是排在第四位，站在女儿辈之后，这说明此时曹家在对待甘州回鹘、于阗回鹘采取的联姻、礼让、尊重的态度，即使在修建洞窟时也不例外。
东壁北侧第七身女供养人身份最为显贵，头戴高耸的凤冠饰步摇、贴花钿、衣饰豪华，形象突出，绘制时间在北宋时期。榜题为“大朝大于阗国天册皇帝 第三女天公主李氏为新 授太传曹延禄姬供养”，也许为了祝贺曹延禄新娶于阗国公主李氏；或者是于阗国公主李氏为庆祝其夫曹延禄被北宋王朝新授职位，这些都是反映了曹氏家族与于阗国的友好往来。"
61窟｜女供养人人像
我们站在排列成一排的供养人面前，人物从大到小依次排列，曹元忠的夫人画着桃花妆，于阗公主的头顶是当地盛产的宝石玉石等等。
那么女眷在内室最底下一层，那么男供养人呢？
男供养人本来是顶天立地地画在通道两侧，但后来元朝重新绘制上去的壁画遮挡了他们，只能通过其他曹家开凿的窟来推断男供养人的身份了，也是新奇。
。96窟｜唐朝
最后来说说96窟（九层楼）。敦煌第一大佛，中国第三大佛，也是世界第三大佛。
因武则天自称弥勒佛，而弥勒佛是未来佛，其中暗指武则天将要成为未来君主的意愿。唐代始建的九层楼原本只有四层，之后每一个朝代加一层，第九层是民国时期加盖的。我们都说，看看大佛的脚就好了，其余颜色都是清代修补的，只有脚是原版。
大佛保存不易，且看且珍惜。
我这才知道因为巴米扬大佛被炸毁，敦煌的大佛才从世界第四荣登第三。巴米扬大佛被塔利班武装下令炸毁，满目疮痍，其所在的佛窟建筑群几乎不复存在。侣行夫妇通过数码投影的方式，终于在2015年于原址“还原”了大佛真身。
我最开始对佛窟感兴趣，得归功于《不负如来不负卿》，看过的人都沉迷于新疆克孜尔千佛洞。我老说想去龟兹和库车，这次沉浸式体验的却是更为出名的莫高窟。
在被太多太多朋友接连安利之后，莫高窟始终是我心里一个必去但却始终忧疑的目的地。
我的忧疑倒不是因为敦煌最近的“旅游信任危机”，这些和文化历史无关的因素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我更多的担心是我自己了解的浅薄，功课做得不够完整，体味到的佛窟便失去了它应有的光芒。
直到看完了《图说敦煌254窟》和NHK的纪录片《敦煌莫高窟｜美的全貌》，我大致对莫高窟有了些许的感知。敦煌学在世界，考古学者倾尽一生都未见得能完成自己的研究领域，我们站在离学界更远的地方是更加不可能达到自己预期的了解。
于是，我放下心来随缘学习。
后来在跟讲解员聊天的时候，他看着我拿着iPad涂涂画画写写，还问我是不是美术生。我心想，我要是美术生才好了，那样就能跟着学校安排看更多洞窟了。
我的部分莫高窟参观笔记
在敦煌，时间像是静止了，遥远的西北沙漠里幸存的年代博物馆。它封存了东西方文化交流的种种过去，世界只有一个莫高窟。
洞窟或大或小，有时候是宽敞近200平的大内室，有时则是一个人都容不下的藏经洞。
一生佛，两生力士，四生天王，每个佛窟里的泥塑和壁画都不尽相同，一致的却是虔诚礼佛的心。
没看到涅槃佛，但也看到了禅定佛；没看到《尸毗王割肉贸鸽》，却也看到了出现在童话故事里的九色鹿。
乐僔在三危山上遥望鸣沙山上的佛光定是比夕阳更夺目绚烂的，自此才成就莫高窟开凿洞窟一千多年的繁衍兴盛。不打妄语，不能说自己能体会多少，但闻禅观，却是能体会到虔心礼佛之人的心与平静宽广的处世态度。
佛经道义总被认为是统治阶层对普通百姓的教化工具，此生积德做尽善事，来世得报，并入西方极乐世界——白天听佛说经，晚上则伴着飞天起舞，各自悠闲娱乐。
空鼓、起甲和酥碱，好像每一种病都让千年壁画离未来的我们更远。
莫高窟就像是一位历经风霜却又垂垂老矣的历史见证者，无言地看向如今的世界。在敦煌，时间过得很慢，一个洞窟的壁画修复往往得倾尽好几年的时间，而这就是画工们短暂的生命线。
而城市的节奏，却也太快了。佛说众生皆苦难，快乐只是一瞬。
苦难即是必须，那我就能有一瞬的快乐就积累一瞬，carpe die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