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荷西的北面便是旧金山（San Francisco），为加州第四大城，仅次于洛杉矶，圣地亚哥和圣荷西。但自从我大学毕业那年，在老家的银行换日元碰到一个非常洋气的老爷爷跟我搭讪说他的孙子在斯坦福大学念书，他的儿子在三藩市工作，我就喜欢把他叫做三藩市。以及日本人把它叫做桑港，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第一天在圣荷西的旅馆九点钟睡着以后，凌晨两点钟就醒来了。生物钟像个嘴硬的孩子，说什么也不肯再睡下。起床后的第五个小时，在酒店几乎哄抢着吃完自助早餐后，我们终于踏上了前往旧金山的旅途。
在美国的第二天，我的车技已经变得娴熟起来。那条驶往湾区的高速公路，地势原因让沿路风景都让人有种居高临下的成就感：不可思议，我居然真的来到了加州，在高速公路上开着我的BMW，在我还很年轻的时候……思绪开始轻狂的时候，远处建筑群和树丛的罅隙里，一个红色的身影一掠而过。再走几步之后，砖红色的庞然巨物毫无遮挡地出现了，就在前进方向的正前方，你不容分说地就被拖进了与他的沉默对峙之中。
他便是湾区最有名的那座金门大桥（Golden Gate Bridge），美国建筑工程师协会将他评为现代的世界奇迹之一。当他出现的时候，你一定马上就能领略到他雄浑透彻的美，仿佛高亢又深厚的交响乐章。从大桥上驶过的那一分钟，时间似乎都已经停止了流逝，等到你从摄人心魄的壮景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大桥的另一端，对岸的城市建筑群在湾区终年不散的雾气之中像一片劫后重生的废墟。
离开金门大桥之后，驶入旧金山城区，沿路低矮的独栋住宅，墙面漆成淡丽的颜色，外观十分可爱。接着又去游览了旧金山艺术宫，是一个被精心布置的植栽景观装点着的华丽的欧式建筑。以及附近街区那段有名的的九曲花街，周围是建在在陡峭的坡地之上的住宅群，这里满是来自世界各地好奇的游客。行走在这些精致的街区里时，一种新中产阶级式的生活图景时刻跃然眼前，就像是美剧《摩登家庭》里演的那样活色生香。不过之后当我移动到旧金山最有名的观光地「渔人码头」时，这种精致的感觉已经完全云消雾散了。
渔人码头很像国内的一些景区，在圣诞节之际洋溢着鱼龙混杂的热闹氛围。满大街都是垃圾桶，但满大街都是垃圾。形状颜色各异的人群摩肩接踵，小吃店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人们麋集在街角吃着这些口味浓重的小吃，在码头的尽头拿出手机和海狮四目相对，一种喧闹嘈杂的快乐充斥在此地，圣弗朗西斯科的城市一角。
街头还有一个杂耍班子，我们走近的时候，黑人领队大哥正在用饶舌歌手般的口气介绍他们团队的成员：一个中日混血的Tommy Lee（Everybody say Nihao to Tommy!），一个菲律宾和南美不知道哪个国家混血的Julio（Say Hola to Julio!），以及另一个黑人，（名字和出身地没有前面两位让人有印象）四个人像是表演漫才一样一唱一和，还从人群里找了五个志愿者到场子中间去，分别是黑人，印度裔，拉丁裔，亚裔，和白人。领队大哥不断煽动现场的气氛，但是表演迟迟不肯开始。正当现场气氛达到最高潮的时候，三个小兄弟拿出了三个空油漆桶，开始向观众们索要小费，而领队大哥则负责一边说脱口秀，一边问台上的四个志愿者要钱，并根据他们给予的小费的金额决定他们的在队伍里的顺序。
一系列操作之后，表演终于开始了。只见瘦小的亚洲Hiphop男孩Tommy Lee从十米开外拔腿冲刺过来，然后凌空翻了一个跟头，从四个人背上呼啸而过。就在他落地的瞬间，前排的几位观众回报以稀稀落落敷衍的掌声，后排的观众则是一哄而散，连掌声都无暇顾及。
从渔人码头离开之后，开车前往酒店的途中，路过了全世界规模最大的唐人街。这里规模之巨大，门店招牌之古老，生意之鼎盛，像是把整个香港都搬了过来。与唐人街一街之隔的便是寸土寸金的金融街以及奢侈品店云集的联合广场。
傍晚时分，驱车前往城市南边的那座双子峰，一路经过了脏乱的街区，精致的街区，荒凉的街区……最后在山腰处把车停好，徒步登上山顶的时候，正好夜幕缓缓地降了下来。山腰处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山顶上来自全世界不同国家的人们，正同时欣赏着这座城市璀璨的夜景。
今天是圣诞夜，战争电影里的劳伦斯先生每一年的这天都会收到无数的问候和祝福。联合广场上那棵有几层楼高的圣诞树光彩夺目，不知道此刻温柔的星光在每一双不同颜色的眼睛之中折射出的幸福感是否相似，钻石珠宝名牌包奢侈品店还有艺术画廊紧闭的门口，那些睡着的流浪汉，褴褛的冬衣是否足够御寒？
to be continued...
